奢求

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

當我們還年輕無憂的時候,我們總是有著許多夢想和願望。我們渴望成為自己理想中的人,實現自己的抱負和目標。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常常發現自己的夢想好像變成了一種奢求,一種無法實現的幻想。

那年夏天,夏蟲呢喃,我和我的朋友在公園裡其樂融融地玩耍,他問我:「你的夢想是甚麼?」我笑着言道:「肯定是當個畫家啊,你呢?」「我啊,我想當運動員,奔赴各種比賽,為國家爭光,多帥啊!」夕陽下,我拿起畫筆,開始畫起周遭的風景。筆尖舞動,顏料飛濺,我的畫板隨著風搖晃,我們以為已經看透未來的走向。 你渴望成為運動選手,身披國旗征戰,而我則想要成為畫師,描繪每朵花瓣的紋路。 花瓣飄蕩,思緒揮灑,我們踮起腳尖迎接未知的挑戰。

我在課本上畫下的人物吵吵鬧,可有一次母親跟我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也大了,也該規劃自己未來的去向了,聼媽媽的,別在沉迷畫畫了,好嗎?該專注在學業上。」一開始,我還對此嗤之以鼻,直到後來家裏出了變動,看著病床上的點滴滴落在針管裡,為血管注入一絲脈搏。就像墨汁滲到畫筆中,為紙面上的人物注入鮮活的生命。我意識到樂園絕非居所,誰又能在香榭下駐留,於是,我放下畫筆,輕輕地將保溫瓶放在醫院床頭,轉過頭才發覺筆下的朋友已經不知去向,只剩下遠處的夕陽。 然而,當面對劇變時,夢想和希望可能會急劇干瘪,化為一片枯葉,又碎成粉末,四散流入時間的江河,就像骨灰落入大海般消逝。這種情況下,夢想與現實似乎只能選擇其中一個,而不能兼得。

我不想說我不想追

我背起書包,知道自己的人生將不再如以往般綺麗。 上物理課時,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如坐針氈,擦去一頁頁人體,換作密密麻麻的筆記,而畫筆和顏料已經變成了無謂的文具,我不知何時開始害怕握起那根鮮艷的畫筆,從夢中醒來時,眼裡滿是迷惘。我開始質疑我的選擇,質疑我的改變,質疑我的初心,我再也沒有去追尋那些所謂的夢,只是在孤獨的夜晚裡,回憶著那些心酸。 曾經那麼熟悉的畫筆,現在也變得異常沉重,彷彿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不停地往下掉。 失去了筆尖的細膩,失去了記錄美好山河的能力,也失去選擇的勇氣。

憶起曾經立志不做等閒之輩,如今在垃圾桶裡難以尋回童年紙飛機,我們兒時的夢想何時只剩房與車,學會在草稿紙上計算著公式,但算不出曾經的夢想價值多少,事事不顧自己的意願,不禁想問自己是否願意甘於這樣的生活,夢想被扼殺在搖籃,現實卻讓人難以換氣,掙扎著喘息,在人潮中湍急,時而想反擊,到頭來卻是戰慄。

我開始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需要一個夢想,翻出藏在床底的畫本,坐在銀杏樹下,對朋友說我想去巴黎學畫畫。 看著落葉紛紛飛舞,我的「運動員」朋友輕輕點頭,沒有多問,轉身離去。但真到了那天,我卻退縮了,我意識我已經不知我追尋夢想的初衷,如今那個夢已經煙消雲散。 大考後,我們也沒有再見面,他去了日本留學,專研機械操控。 曾經熱愛和追求的夢想,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遺忘,從夢開始的少年,也將迎來畢業。

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但漸漸地,我們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為何而去。我們漸漸長大,與大部分人一樣,生活只是為了維持生存,我們的夢想在腐爛的土壤裡無法生根發芽。最終,我們默默無聞地谢幕。我們的半推半就的人生,沒有如神龍般被眷顧的未來。夢想被當做隨處可見的枯葉一樣践踏,寄托在其上的快樂被當成虛幻的霧氣,凝聚成水滴,順著我們的笑聲流下。我沒有什麼奢求,或者說我已經不能有什麼奢求。小時候想當畫家、作家、科學家為人類造福,長大了想考上好大學,遨遊知識海洋,大學畢業了想找到好工作,實際上卻連選擇自己的人生都困難,夢想早已抛在腦後,不知道明天將何去何從的蜉蝣。“我不想说我不想去追”,双重否定里是我的婉转,也是隐秘的悲哀。

童年時的夢想如見滄海升明月,細看來不過是小水澤映射著一盞燈;仿佛大鵬飛九天,探究來也就是小人物張開了一雙手。

我們曾經懷揣著各自的夢想和現實,但夢想不斷幻滅,不斷褪色,不斷淡化,直到變得遙不可及,化作奢求。 奢求漸漸殘缺,漸漸不為人所知。 我們奢求著一場與自己不一樣的人生。 然而,現實中紛繁複雜的車流,卻阻擋我們對奢求的渴求,奢求是如同天上的彎月,彷彿近在咫尺,實則遙不可及。 到頭來,奢求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幻覺。

蜉蝣朝生暮死 蟪蛄不知春秋。

無神論者的禱告

我叫阿輝,一名24歲的男大學生,在大學修讀科學系,是一位典型的無神論者,儘管我之前所讀的小學是一所信仰基督教的學校。

我始終相信世界上一切的現象都能夠用科學去解釋,神魔鬼怪甚麼的單純就是唬人的,這也是我選擇修讀科學科目的最大原因。若果真的有神在操控、指引著人們的命運,那就不會有那麼多被冤枉入獄,和一生安分守己卻不得好結局的人了吧。舉個例子,比如前幾年很流行並且掀起激烈反響的「麥田圈」,我至今為止也堅信這個現象是人為的,而外星人、UFO之類的字眼只是些媒體為了吸引別人的眼球罷了。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思想呢?也許是因為受我父親的影響吧,他從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怪存在。我的母親在我小時候就因病去世了,我和我的父親從那時開始就一直相依為命,所以他對我的思想影響還是挺大的。

小時候的我很怕黑,不過與其説是怕黑,倒不如説是怕鬼,總擔心有鬼會從黑暗中竄出來。每當我害怕的時候,父親都會説:「這世界上哪有甚麼鬼?要麼就是做賊心虛,要麼就是胡思亂想。你見過鬼嗎?沒有就對了,因為鬼壓根就不存在!眼見為實,看不見還怕什麼嘛,男孩子大丈夫,要戰勝它!」於是我從小耳濡目染,也就逐漸變成一個不相信神魔鬼怪的無神論者了。

這天,我一如既往坐在教室裡一邊聽教授講課,一邊在筆記電腦上輸入筆記,突然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發出的振動聲將正在專心輸入筆記的我嚇了一跳,附近的同學都盯著我,這場面挺讓人尷尬的。我定睛一看,這不是父親的電話號碼嗎?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南丫島上遊玩吧,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呢,我抱著疑問走出教室接聽電話,但電話裡傳出的不是父親的聲音:

「喂,父親,有甚麼事嗎?我在上課呢。」

「你好,請問是李家濟的家屬嗎?」

「啊,我是他的兒子,請問你是?」

「這裏是醫院,你的父親李家濟因意外而受了重傷,現在在本院接受治療。傷者情況頗為嚴重,請務必儘快趕到醫院。」

我頓住了,他是騙子嗎?最近挺多這种類型的騙案的,但電話裏的人又確確實實能説出我父親的名字,這又令我心生懷疑。

「傷者家屬,能聽到嗎?」

「啊……啊,能聽到,我儘快趕過去。」

無論他是不是騙子,這都關乎父親的性名,我不能不管,只能硬着頭皮離開學校、前往醫院。收拾好東西後,我便搭乘的士趕往醫院。

半個小時後,我到達醫院,車一停下,我便匆匆忙忙付錢下車,狼狽地跑向醫院大門。

「你好,我前不久接到電話,説我的父親進醫院了,請問是怎麼一回事?」我驚慌失措地跑到醫院前台詢問。

「你就是李家濟先生的家屬嗎?」

「對,我是李家輝,是他的兒子。」

「好的,他現在在急診室裡,請跟我來。」

「好,好,謝謝。」

看來是真有其事,父親真的出了意外。我喘着粗氣,惴惴不安地跟着護士往急診室的方向走去。

在急診室門口等了一會兒,醫生從急診室裡走了出來,向我講述了父親的情況:「他有腦震盪和腦出血的情況,應該是摔傷了頭部,送院時昏迷。目前情況不太樂觀,有機會成為植物人,要做好心理準備,稍後會轉移到病房靜養。」

植物人?我沒聽錯吧?前幾天還生龍活虎送我到學校的父親如今卻面臨著變成植物人的風險?這件事情過於突然,猶如晴天霹靂,醫生的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不斷重播,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在恍惚間辦好了父親的住院手續,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父親被轉移到病房去了。我急忙跑到病房查看父親的狀況,一打開門便見到躺在牀上的父親,他頭上包着白色的紗布,手上還插着針。護士向我交代完後便離開了。

我搬了張椅子坐在病牀前,望着躺在病牀上的父親。

他臉色是蒼白的,幾乎看不到血色。

我握起他無力的手,此時的父親如同凋零的玫瑰一般不見生氣,他的手也不如以往的強而有力。儘管父親經常教誨我「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可此刻我還是忍不住落淚,那無力感就像一雙無形的手,把我拉向絕望的深淵。

我緩緩走出病房,我的腿輕飄飄的,一切都發生得如此不真實,就像是一場夢,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我有些脫力地坐在了病房外的長椅上,想平復一下經歷了幾番波折的心情。在我拿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水時,樓道間有一個女孩緩緩地走了過來,我抬頭望去。停留在我面前的女孩跟牀上的父親一樣,身上穿著病服。

「哥哥,你怎麼了?」

「……啊,沒甚麼,你是?」

「我叫黃思琪!」

我抬頭看了看「重症看護區」的燈牌,又扭頭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還沒有我胸口高的孩子。

「哦,你多大了,怎麼會在這呢?是和家人走丟了嗎?」

「我今年12歲了,我因為癌症,一年前已經住在這裡了。」

我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她除了看起來有些虛弱,再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病重的人,而且她的頭髮……

「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假髮哦,好看嗎?」女孩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疑惑。

我一時間沒緩過來。

「啊…..很好看呢!很適合你呢,話說,你……不會害怕吗?」

「嗯?害怕甚麼?」

「癌症可是很可怕的,還有可能會……」

我不敢對她説「死亡」,對於一個12歲的孩子來講,這個詞,太過於沉重了。

「我知道呀,再過一年我可能就會離開了,但是我不怕!」

「為甚麼?」

我很好奇她這麼勇敢的理由,患上癌症應該是一件頗為絕望的事情,為甚麼她能這般從容地面對?

「因為我的媽媽跟我説了,我離開了之後會去到一個新的地方——上帝會帶我去天堂!媽媽還說天堂充滿歡樂,有吃不完的草莓蛋糕!」

「那天堂可真是一個美好的地方呀。」

「對了,哥哥你為甚麼在這裡?」

「我的爸爸生病了,我要來照顧他。」

「嗯……那我祝叔叔早日康復吧!希望上帝可以保佑你的爸爸。」

「你這麽相信上帝的存在嗎?」

「當然相信啦,我悄悄跟你說哦,二年級的時候上帝保佑我考了全班第一呢!」

女孩的出現,讓我驚恐未定的心靈受到一絲安慰。

對於我來說,上帝的存在值得商榷。但若祂真的存在,倒是真的希望祂可以保佑父親平安無事。

「哥哥,我們一起祈禱吧!讓上帝幫助你的爸爸早日康復!」

「祈禱」這個詞聽起來即熟悉又陌生,上一次祈禱還是在上小學的時候呢,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個形式。

「上帝真的會回應我們嗎?」

「一定會的,只要你真心禱告,上帝一定會傾聽的!」

這番話似乎在小學的時候聽過。

我回頭望了望病房的門,又望了望眼前的女孩,隨後像小學的時候一樣,合起雙手,閉上眼睛,真心地禱告。

閉眼間,女孩念著祈禱的語句,那些語句很是熟悉……

「阿門……」我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人們都說,醫院白牆傾聽過的真心祈禱比教堂神像所傾聽的還要多,或許是因為人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往往會選擇投靠神明吧。

中學生連環死亡事件

「今天也只有很少人回來呢。」

「的確,因為大家都害怕會被殺死。」

「連不少老師都轉為網上課堂,那我們不是不用來上課嗎?」

「但你我都知道網上課堂是行不通的,如果不是這次事件,如果大家不怕死,大家都會回校吧。」「也是。」

「你不怕死嗎?」「我相信我的運氣」「你的運氣很好嗎?你不是常常都被叫出去示範嗎?」「我一直都想我的人生發生一些刺激的事,但我運氣太差了,所以才會過上無聊的生活。」「你想被殺掉嗎?」「也不是,我只是想見一見兇手。」「真大膽。」

「話說你這麼快就斷言是有兇手的,不是還有幾個人是自殺的嗎?」「但也有不少死者明顯不是他殺的啊!」

「這是我從隔壁班的同學那裡聽來的:其中一位死者被困在二樓的那個⋯從前梯爬上就會看到的那扇門⋯那個叫甚麼來著?」「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被困在了那扇門中,整個人都被壓扁了,然後血從門縫流出來,很駭人⋯⋯」「為什麼那個同學會知道?」「他是第一目擊證人啊!」「那他現在怎麼了?」「在家啊。」

「還有還有!」「嗯?」「化學課幫助老師的那個人,發現了化學實驗室的屍體。」「怎樣的屍體?」「聽說全身被高濃度的強酸淋到,身體幾乎溶掉了。」「想起都覺得痛⋯⋯」「對吧!而且這兩件案的作案手法都是死者無法獨自完成的!那就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但你為什麼又會知道?」「因為第二目擊者告訴我的啊!第一目擊者報警時他誤進了實驗室。」「原來如此。」「嗯」

「那太可怕了吧⋯⋯」「對吧!而且受害者幾乎都沒有關係!犯人好像是隨機殺人犯!」「這也知道?」「當然!我認識的人當中,有認識死者的人,他們說自己的朋友跟其他死者都沒直接關聯。」「那就是說,任何在這所中學就讀的學生都有機會被殺。」

「沒錯!」「那為什麼校方還會讓學生和家長選擇回不回來?不是封鎖校園才能保護學生的安全嗎?」「那不一定,因為我聽說有學長選擇在家上課後,回來學校拿走課本和功課,之後被藏在課本中的毒物毒死了。」「兇手的作案手法也太豐富了吧⋯⋯」

「嗯,而且我猜,警方是想用還敢來學校的學生當作魚餌,把兇手釣上來。」「但不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死嗎?兇手應該停手了吧。」「那真的不一定喔!真彥說,連續殺人犯會相信自己下次能做得更好更完美,所以他很有可能會繼續。」「也是,畢竟第四個被害人和第五個都差上了一整個月;現在距離發現最新的屍體都只過了三個星期⋯⋯」「第四跟第五?你說被電死跟摔下樓梯嗎?屍體被發現不只是差了三個星期嗎?」「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總之,兇手很可能會再犯案。」「真可怕呢。」「真希望不是我們班的人。現在會回來的人之中,都只有不到十人;而我們班一直都沒有出現屍體⋯⋯真的越想越可怕。」

「跟班別有關的嗎?不是我們班運氣比較好嗎?」「但死者的班別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重複。雖說是隨機殺人,但兇手殺人可能也有一定的規律⋯⋯」「你真的甚麼都知道呢,會不會連兇手是誰都知道?」「怎麼會,如果我知道我認識那個人⋯⋯說起來都起雞皮了⋯⋯」

「但兇手究竟是甚麼人呢?為甚麼殺了這麼多人都沒有被抓到⋯⋯」「雖然這樣說很⋯⋯可怕,但兇手很可能是學生⋯⋯」「為什麼這樣說?」「因為第八位死者是窒息死的,而她的死亡時間期間,老師和部分工友都在教員室集合,閉路電視都能看到他們,這是李老師告訴我的。所以老師都不是兇手。」「那工友呢?」「第三位死者不是從天台被推下來嗎?」「嗯。」「那時所有工友都有不在場證據;如果兇手都是同一人,而且只有一人,工友們就都不可能是兇手。」

「這又是誰告訴你的?」「我跟白太洋問了所有工友,他們都不像是在說謊。」「所以⋯⋯」「所以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學生⋯⋯」「嗯⋯⋯」

「謝謝你告訴了我這麼多⋯⋯你真的很像偵探。」「不用謝,只是分享一下而已。」

「我也知道一件事。」「甚麼事?說來聽聽。」

「你知道得太多了⋯⋯」

學習

孔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學習到底是什麼,為何到了科技發達,資訊流通的現代,人們在學習方面為何會不升反降?

在我看來,現今社會,對於年青人來說,有着過多的誘惑,如形形色色的電子遊戲,繽紛多彩的社交媒體,以及各種高科技的產物,對於喜愛新鮮的年青人來說,可謂是十分之吸引。一個又一個的遊戲活動,一條又一條的朋友動態,只需動動手指即可吸引人的目光,被人讚美,每一個步驟都誘惑你繼續沉迷下去,那吸引力是多麼的大,究竟有多少人可以不沉迷在這種快感之下?

相比之下,學習的苦悶和無趣簡直令人望而生畏。看着那一個個陌生的知識,那一條條複雜的公式,以及老師上課的苦悶,那五光十色的遊戲不比學習吸引?學習,要經過幾個階段。第一,你要先吸收新的知識,第二,你要理解箇中的意義和原理,第三,你要學會運用這些知識,這才算學習的入門,你之後還要把知識牢牢記着,舉一反三,需要難以預算的時間去練習,過程多麼的漫長,但去到最後,只有你一人知之。相比之下,動動手指就可吸引人目光的社交媒體,更容易引起有人共鳴,那不更加有趣嗎?

但是,學習真的如想像中苦悶嗎?其實不然,在學習新的知識後,和之前所學的知識互相印證,舉一反三,運用自然,不會感到自豪嗎?不過,可能在現代過於發達的社會,大多數年青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挫折和失敗,少少挫折點會放棄,再以自己能力不足為藉口,自我放棄,美其名曰:「躺平」。「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想必是失去了志氣才放棄學習吧。

孤獨時代

在現代社會奔波的日子裏,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孤獨感也越來越強烈。歡迎來到孤獨時代。

我睜開眼睛,看見窗外的雨滴,心裏的思緒阻礙了自由流暢的表達。我的思緒如同繩索般扣在懸崖邊的線上,變得搖搖欲墜,異常混亂。鬧鐘不停地響,像一場拳擊比賽一樣不停地敲打著我,讓我放棄了放鬆,又不想輕易放空自己。我垂頭喪氣地按掉響鈴,生怕它是我的喪鐘。身邊沒有朋友,在自我保護的圈子裡困頓,像個瘋子一樣堅持著束縛自己的想法。網路成為我最後的樂園,沉浸在虛擬世界中,我渴望真摯的感情卻又害怕靠近,跟隨瑣碎的虛構故事,問自己,孤獨的寓意是什麼?

在這個孤獨的時代,我被網路緊緊束縛,如同被緊緊包裹的繭。我習慣孤獨,追着自己的思路前行,不想讓孤獨離我而去。我依賴孤獨,獨行千里,想要在孤獨中摘下一束五彩的花兒。然而,活在這個孤獨的時代,我有着數不清的話要說卻又沒人回答,我該向誰傾訴?我無法找到可以傾訴的人,只能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如同被大海深深吞噬的匪徒。在這個孤獨的時代,我被網路困住了,擰成了一團繭。我依賴孤獨,獨行千里,想要在孤獨中摘下一束五彩的花兒。活在這個孤獨的時代,我有無數的話要說,卻沒有人回答我,

回想起童年的歲月,那無拘無束的時光,放飛風箏在天空中,青蔥歲月在草地上奔跑,時光仿佛可以打上五彩的問號,但如今的友情像是被大海沖散的船隻,歲月的風雨沖刷著我的心靈。逃離了那個城市,卻被困在半掩的窗簾後思考人生,熱衷於學習卻感覺自己的成績永遠無法證明自己的實力。疲憊和孤獨感籠罩着我,我在孤獨的繭中飲下所謂的不服輸。

在這個孤獨的時代,我將網路視為自己的家,我和孤獨在競爭,比拼刺骨的嚴寒和冰雪,比拼難以應對的試卷和無情的房價。活在這個孤獨時代,我有無數的話想說,可卻保持着緘默,我該找誰傾訴?孤獨陪伴着孤獨,在清晨繪製晚霞,孤獨地在數據中封閉,孤獨地自言自語,孤獨地成為城市的路人甲。

在城市霓虹燈的照耀下,我沉浸其中,儘管這些繁華並不屬於我,我只是它們的利用者。我的手機鈴聲震動不斷,擠滿了虛無的交際資訊,我想改變生活,卻常常被生活所限制。我關掉電腦,關掉手機,關掉燈,直到我關閉自己的心靈之窗,與孤獨一同冥想。人們陪伴着孤獨燃燒,城市流淌着無盡的孤獨,為孤獨懺悔,為孤獨讚美,不願孤獨改變,更不會放棄孤獨。

我是一棵樹

我是一棵樹,

我生長在路邊,

為行人遮擋陽光,

當大雨傾盆,

我願成為一把大傘。

 

我是一棵樹,

我生長在校園裏,

供學生參觀,

當太陽猛烈時,

我願成為學生的涼亭。

 

我是一棵树,

我生長在江邊,

我將耗盡精力,

保護脆弱的堤岸,

我願為人們保護家園。

上學奇遇記

上課鈴響了,我走進教室,卻發現空無一人……

我心想:人都去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上課鈴不都響了嗎?怎麼了,難道這節課是體育課?我下意識去看剛剛抄來的課表,可課表明明白白顯示,這是語文課。我極力壓住心中的不安,坐在座位上強迫自己先看書。

我以為是他們都被老師叫走有什麼事?是不是參加勞動我沒有接到通知?我沒有絲毫的心情去閱讀,窗臺上好像多了幾盆花,誰在玻璃上貼了一個可愛的卡通畫,昨天還沒有呢!雖然如此,我還是很恐慌。

周圍的空氣,沉重的好似一個個人排列在我的周圍,擠得我呼吸困難。心中的不安在空蕩蕩的教室中一點一點的沉論,宛如一顆大大的石頭悄無聲息的沒入汪洋大海,引起陣陣漣漪卻無一絲浪花,沉默得可怕,就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讓人焦躁卻無可奈何。

一陣鞋跟撞擊地面的美好音樂將我拉回了現實,激動地起來,不小心撞翻了書本,卻顧不上撿拾,只顧盯着那道即將出現的身影。不是我的老師!她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我蹲下身去撿撞落熟悉的書本,那一刻,手僵硬地吊在半空,那不是我的書!起身衝向門口,抬頭看到掛牌,這不是我們班教室!

瞬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只是一場誤會。衝回教室,我自覺站在了教室後面,看着投入學習的同學和認真講課的老師,我不由得警告自己:小錯不斷,大錯必犯,如此馬虎的事情可不能再發生了!

生命是一只織梭

最近被網絡上穿插的一個故事吸引。

孩子幾乎每天做作業都要寫到晚上十一二點,周末還要去上各種輔導班,被學習支配,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有一天周末,孩子剛做完作業就趴在窗戶上呆呆地看著樓下,突然問「爸爸,你說人活著有甚麼意思?」孩子的父親明顯震了震,不由得心酸,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為了安慰孩子,這位父親對孩子說「你今天好好學習,是為了你將來能考上一個好的大學,畢業之後能找一個好工作,再到你有了錢,又有了時間,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但父親心裡明白,這都是哄騙小孩子的伎倆,真相是將來孩子即便考上了很好的大學,有了很好的工作,大概率也是像現在一樣忙碌終日,不得半日偷閑。

不過想想也是,普通人的一生,在二十二歲前,除了學習還是學習,畢業後除了上班就是工作,然後在忙忙碌碌的日子裡老去,接著,我們的下一代一會繼續重複我們所經歷的,代代循環,周而復始。人來到這個世上,這麼辛苦走一遍到底是為了甚麼?

既然每個人都要死去,那活著的意義是甚麼。人從哭聲中來到這個世界,最終也會從哭聲中離開這個世界;人從初來乍到需要別人照顧,到最後亦不得不被人照顧,人生難道不就是花開花落,到明年春天又有新的花再開的一個過程嗎?我們終其一生,也不過是這世界上匆匆的過客,我們看似是在追尋自己的節奏,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的路人,但實際上,因為外界各種的壓力,社會對孩子的期望越來越大,我們離幸福卻更遠了;當路上的人對周圍的事不聞不問,行色匆匆,緊閉眉頭,你會發現我們早就違背了幸福的初衷,從而循環上一代走過的路,繼而走上了伴隨著更多社會爭議,壓力的道路。

大部分人一輩子碌碌無為,沒有做出什麼轟動世界的事情,沒有帶來甚麼,也沒有留下甚麼痕跡;少部分人一輩子大富大貴,吃穿無憂,但也不代表不幸福。在遠古時期,力量、火把就是人們獲取幸福的方式,有力量就能用拳頭解決一切問題,有火把就能掌控事情的發展;在命懸一線的戰火時期,單是活著就是一種幸福,從戰場上活著回來,無論是受傷,失去四肢,只要意志還清醒,平安回家,就已經是當時人們遙不可及的幸福。

從人們對幸福的定義,從遠古時期的力量與火把,轉為戰火時期的生命,我領悟到一點——人們口中的幸福也不過只是由於環境因素,不同時代背景下所反映出來不同社會的樣貌罷了,幸福根本沒有一個完整的定義,或者是真真確確的理解。我認為真正的幸福,是從心底出發,不受他人影響,不限制於世俗的眼光,不被人們的言語控制,能跟隨著自己內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大大方方的做自己。

每個人都想有更好的物質資源,更好的生活和更優越的環境,這是人類的本性——永遠把目光放在更長遠的地方,但也因此,盲目不止的攀比,隨意的支配自己的身體,卻違背了幸福的初衷——跟隨內心。我們總是去追求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卻不曾靜下心來看自己擁有什麼,忽視了當下每一個珍貴的瞬間。其實把目光放長遠來看,也許一萬年後,屬於人類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去,我們的去與留在這個看不完的宇宙中根本不值一提。我們所創立多輝煌,多偉大的歷史或事物對這個宇宙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但如果人們能換一個角度,把從物質上的追求轉為精神上的追求,把對金錢和財富的關注減少,對自己的期望值和關注放大,多留意身邊的人和事,那一定會展示出一個與你所幻想過截然不同的人生。

精神上的富足遠遠要比物質上的堆積更寶貴,我們所認知的財富在幾百年後,也只是一張張紙錢,當我們真正要離開時,那些所謂的珠寶首飾都是些身外物,我們實實在在能帶走的,只有我們在世上創立屬於我們的精神和信仰,這是難以磨滅的靈魂。

少女眨了一下眼,眼前出現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那是少女睡房的天花板,少女從夢中醒來了。她的腦袋,她的心告訴自己,剛才的夢非常精彩,她想回想那個夢,腦袋中卻只有一片空白,和因不想上學而產生的頭痛。那一切就像沒有發現過一樣,或是說本來就沒有發生過。

少女翻過身來,用雙手把自己沉重的身軀支撐起來,然後坐在了床上。她睡眼惺忪的伸手尋找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起手機的瞬間手機的屏幕便亮了起來。她看了顯示在屏幕上的時間,剛好是鬧鐘響前的一分鐘。「鈴鈴鈴⋯⋯」她動一動手指關掉了鬧鐘。

少女打開了身旁的窗簾,溫暖的陽光在一瞬間被撒進原本陰暗的房間,照亮了房間中的一切物品,書本、電腦、校服⋯⋯以及原本不太精神的少女,她彷彿披著一件由大自然贈予的披肩,並如戲劇中的女主角般,坐在聚光燈下,就如一切視線都在自己身上。

少女打了一個哈欠,便動身下了床,慢慢走到房門,離開了房間,走進了洗手間。

家中的洗手間中裝有一面,能同時照到兩個人的上半身的大鏡子,而且因母親時不時便會把鏡子擦乾淨,少女總能在鏡子中看清自己的瞼。少女一邊刷牙,一邊觀察自己今天的外貌。

一如既往白皙透光,甚至有點蒼白的瞼龐上是一頭烏黑的長直髮,稍為有點兒亂。白皙且偏圓的瞼上有比大部分人都要端正的五官;包括有點乾燥的嘴唇,大小適中的鼻子;少女側著頭,看到自己鼻梁偏高,再把視線移到自己的眼睛上。

少女擁有一雙引以為傲的大眼睛,深褐色的瞳孔被帶點淡藍色的眼白所包圍,眼尾稍微向下,又長又濃密且繞起來的眼睫毛,以及像偏圓的檸檬的眼形,一切都令人覺得少女就像化了眼妝一樣。少女低著頭,眼睛卻一直盯著鏡子中的眼睛看,少女的眼睛因向上望而睜得更大更圓;少女又凝視著自己的瞼,感覺那不是屬於自己的瞼,真實感就如洗手盤的水,悄悄地流走,彷彿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少女刷牙洗面後,便熟練的快速換上校服,然後朝客廳,那淡黃的燈光走去。母親早就準備好了早餐,靜靜地坐在一旁滑手機。少女坐在了飯桌前,拿起了筷子開始吃母親準備的公仔麵。少女注視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個動作少女都有意識去做,就像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的收縮,骨頭的存在,和血液的流動。

今天少女在拿筷子的瞬間忘記了怎樣用筷子。

少女一邊吃早餐,一邊看看社交媒體上的消息,今天似乎也是無聊至極的一天。

吃完早餐後,少女執拾書本和文具,不久後便出門了。

今天天氣好得令人可怕,萬里無雲,天空由藍漸變成淺藍,再化成白色,但那並非雲,是光。因為沒有雲層的阻隔,陽光肆無忌憚的入侵街道,為早上被寧靜和睡意支配的街景,添上一抹神彩,令在陽光底下走過的人們都瞬間精神起來。

少女正在心中數著拍子,同時把注意力放在四肢上,控制著它們的動作。少女因腳傷,走路不禁變得一拐一拐的,她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便忍受著強楚,強行把自己的腳步修正。這時少女開始雙手抱胸,她知道自己會稍微把頭抬起。

走到學校,回到課室,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後,少女看了看在課室前方的鐘,距離自己起床的時間已過了一個小時,真是快,她心想。

「今天中文課要做甚麼來著?」「那部電視劇你看了嗎?」「話說昨天我爸說⋯⋯」年輕的聲響和反覆的紙聲佔據了課室,同學們的談話內容,化為一個又一個各有特色的字,浮現在腦海中,彷彿少女把一切都聽進腦中。

人類真的無聊至極,每天都煩惱著一模一樣的事,彷彿他們的字典就沒有進步二字,更沒有驚喜所言,真是無聊至極的一天。少女心想著。

「○○○!」少女被叫了名字,有一位同學想問她一點事,她回答過後,繼續趴在桌上等待第一堂課的開始。

這時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驀然湧上心頭,她又回想起以往別人叫自己的名字的片段,又回想起一筆一筆寫下自己名字的情景,既真實卻又虛幻;彷彿不是自己的名字,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自己應該擁有的東西,少女彷彿在熱鬧的課室中,在無聊的人聲中迷失了。

那真的是我的名字嗎?她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

原本清晰可見的一切在剎那間化成了畫,用木顏色筆、水彩和鉛筆畫成的畫;聲音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化成一段又一段簡單的音色;少女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的一隻手,沒有溫度,冷冰冰得就如一具屍體一樣,沒有活著的感覺;少女抬起頭,看著精神抖擻的同學們,感覺自己離他們越走越遠。

一切真實感就如老師走進課室後的人聲,在一瞬間消失。

……彷彿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愁緒

考試的成績甚是不如人意,回家的路上只覺深秋的夕陽有著一股蝕骨的冷,我一個人在大道中行走,渾身都在發抖,我的心在顫抖。我看不清眼前的路,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只覺得心煩意亂,我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我知道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走著走著,眼淚慢慢地模糊了視綫,手中慘白的考卷也捏的更緊了。

我回到了家,母親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但眼裡的失落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我衝進房間,我的心,就像一片在狂風中旋轉的葉子,一時在這裡,一時在那裡。我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落葉,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最近成績下滑,慢慢地喪失了昔日的光彩。唉!我於那狀元相比不過腐草之熒光,而他則是天空之皓月。魚仍是魚,沒能躍過那龍門便不知何去何從。我不禁嘆了口氣,經歴了那麼多的努力,在天空中飛舞,最終還是一無所獲。魚還是魚,終其一生,都要在別人的笑聲中度過。鯉魚躍龍門,不是為了成龍,而是為了活下去。就算我一次又一次躍起,也只是激起一絲波瀾。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金字塔,將我們包圍,我不過是這個金字塔的養料,那一本本厚厚的書籍,就像是一棟棟摩天大樓,包圍了我們。在大樓倒塌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一聲祈禱。

仍未忘同學眼中的不屑,窗戶漏進的風伴隨著冷意,攜著同學的嘲笑。我別過臉,繼續背著書本,我也想讓父母臉上有光。想起母親常常對我說:「孩兒,不是我苛責。我只是怕妳在通天路被絆倒。」作為母親,她苦心教誨,只願我能有出息,以書香勉勵我,不因天賦貶低我「走出去,只有一條通天路,我等布衣豈能不從。」這句告誡似乎依舊在耳邊徘徊。她希望我能改變一切,衝上雲天,成功遷躍。她仍付出著自己全部的愛,笨拙卻沈穩。對於她所做的一切稱她一聲「孟母」也不為過。可是正如鯤鵬亦能騰起於江河蒹葭,孟子的成功是因為他是「孟子」,我不過是一介書生。想到這裡我便感到滿腔憂愁,若是沒能躍過龍門那我人生價值又是什麼。下次考試正在虎視眈眈,我該好好地複習了。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是愛情,是金錢,是家庭,還是需要,抑或是付出,我迷茫了。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的心情很不好,在這漫天的雪花中,似乎有無數的憂傷。哎,苦讀了那麼久,到頭來卻是一張蒼白的試卷,怎麼能不讓人失望呢?我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一種揮之不去的迷惘和無力感卻是留存在心中。青春雖然絢爛奪目,卻夾雜著憂鬱的藍色。人生中的一些無奈,學業的些微不順,都讓我的天空湛藍而又清冷。漸漸地,我為自己編織了一個藍色的繭,用淚水講述著青春的痛苦,憂愁將我環繞,唯有藍色的哀傷陪伴著我。

我就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和人們擦肩而過,消失在人群中。初來自墜魂,終歸葳蕤墳。我曾經把自己比作一團火焰,在風中辨別是非,但實際上,我只是一個書生,隨著塵埃一起跌落。

只剩自我感慨的命,誰去聽?歸於靜。不甘僅能感慨的命,誰去聽?飛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