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續颱風襲港時

上回結尾用了問號,因為沒有時間繼續打下文,唯有留下一道尾巴,現在再接續一下前文。

平常大家乘搭飛機,由開始著陸,經滑行道駛到泊位,再連接登機橋,大家的腿踏踏實實地站在機場的客運大樓,正常只需要半小時左右。然而這一夜,即使飛機已經停泊好,花了個多小時客人仍然未能夠離開飛機。

這個多小時,繼續有不同的航班要求清客,我們約十位同事也要開始分散工作。清客與落客之最大分別,在於落客時大家是回到五樓的抵港層,而清客則是回到六樓的離港層。平常回抵港層是落斜的,甚為輕鬆。這一次是回離港層,上斜的,苦不堪言。普通的乘客當然沒問題,遇上一個較胖的乘客,你明的。

二時多,英國航空的這一班機終於安全,可以開始清客,但我已在裡面呆等了一個小時。乘客是商務艙的,不用多說,直接把他送到貴賓室就可以了。不過,事情又會否這樣簡單?走到貴賓室,裡面都堆滿人了,乘客還要要求坐這坐那,我心想我能找到空位給你,我已經是超人了:P幾經辛苦,乘客終於屈服於人多的事實下,接受了我的建議。雖說顧客永遠是對的,但我不會提供最好的建議嗎?有時候,不是我們不幫乘客,而是我們已經盡了努力。

安頓好這位乘客,回到六樓的離港層,整個機場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先撥一個電話回公司報告一下,之後到七樓食店會回其他同事。六樓人山人海,七樓也不遑多讓,大部分的食店都因應颱風通宵營業。制水的時候,老一輩不會忘記輪候取水的人龍有多長。這一次,我不會忘記老麥的人龍有多長。三個小時,由龍尾開始等候,直至可以買到一頓老麥,三小時就過去了。這不要緊,因為還有另一個惡耗:沒有薯條漢堡買了!沒有薯條漢堡的老麥還是老麥嗎?這次,頹食也沒有了。

沒有薯條吃,卻有工夫做。這次到法國航空了,他們又要清客了。我和其他兩位同事又回到閘口,不過又只是呆等。半個小時後,約三時多,乘客魚貫地走出來,我們站在一旁,等待裡面的同事召喚。不過,把乘客送到出來,也找不到座位給他們,他們唯有就這樣坐在地上。這時,所有原定十一時多起飛的航班都清客了,連同其他乘坐十二時多起飛航班的乘客,加起來比旺角的人還要多。

不過,不同航空公司的乘客這時也有不同的待遇。某間香港起家的航空公司,此時將一箱箱巧克力送到該公司轄下各個航班的閘口,一群乘客蜂擁而上,巧克力都被搶光了。沒辦法,連老麥也沒有薯條,不知道機場仍在營業的食店還有甚麼佳餚。這時,機場禁區通行證就可以發揮它的功用了。利用它離開禁區,到達非禁區部分,雖然只有一間「梗有一間係左近」的店舖營業,但沒有人潮(正常大部分旅客都已入閘,抵港的都離開了),買個杯麵充飢易如反掌。

回到公司已是零晨四時多,吃個杯麵可以小睡一下,而早班的同事也回到公司了。不過礙於巴士地鐵仍未提供服務,唯有一直繼續工作。迷迷糊糊到十時多,風球除下。但是機場的壞習慣,不能因沒有回家而失更,唯有繼續留在機場工作,直落至今天正常的更份。這一天我上下午三時的班,但頭班巴士十時十五分才開出,一來一回三個多小時,回到家連睡覺也不能,我倒不如留在機場四處工作,趁機小睡一下。

這天的工作沒有太特別,就只是比較多。因為部分滯留的飛機取得較早時段,可以重新載客起飛,再加上原有的航班,工作量比較多,不過早班同事再加上我們數位留守的同事,還可以應付過來。

三時過後,早晚兩班同事交更,夜更同事問道:「你沒有回家麼?」我也想,時間不容許呢。工作繼續做,不過開始精神一點了,沒有早上的睡眼惺忪。不過前一天的飛機飛不了,後一天的飛機又飛到香港,變相有約兩倍的飛機在香港,自自然然,機場又要加時作賽了,凌晨原本只有十多班航班離開,現在卻變成了數十班。

不過十一時,離我正常下班時間還有一小時,上司叫我:「回家吧,你也累了,還做不夠嗎?」同事們都笑了起來。打卡,算一算,足足三十小時半。我又再一次成功打破公司紀錄:P

月尾看見糧單,颱風津貼七百多。不過你看過上面三千多字後,你會想賺取這七百多元嗎?青春雖然可以燃燒,但辛苦程度難以估計,不要以為這七百元很易賺:v 末日已過,證實已經沒有這個所謂的末日,同學們還是努力學習,不過不要為一層樓而忘我工作,忽略其他構成生活的重要部件。畢竟,這七百元,也只夠你多買兩塊階磚的空間。

火車上再遇陳雲老師

上星期乘火車回校之際,鄰座的臉孔是熟悉的,原來是那一年訪問過的陳雲老師。離我的目的地尚餘兩個站的距離,我才把老師認出來,然後才戰戰競競問了「你好,你是陳雲老師嗎?」哈哈,老師點一點頭說「我是,我是陳雲。」

在火車的路程上,我們對談了一會,都是由他發問,我來作答,內容大概是關於我在讀些什麼,文學院的情況怎樣怎樣;不知道老師會不會記得曾經一個下午,在嶺南大學的餐廳,我們對談的時侯,是我們這些學生發問,老師回答我們,哈哈。

大概兩年前左右的訪問,我們問的都是關於中學生會遇到的問題,大抵都是關於學習的,例如怎樣學好中文、應該看什麼書等等,那時侯又問到了陳雲老師的中學生活是怎樣,陳雲是元朗鄉議局出身的,說了一些關於中學的逸事,例如在回歸前,學校升英國旗而一些學生的激進表現,那時侯,聽起上來,是頗有趣味的。然後到了訪問將結束的時侯,我們都問了一些預備以外的問題,例如讀文科應該怎樣;為什麼我們的社會是這麼功利;錢穆對於你的影響如何?這些問題,我們都記得兩年後,仍然記得。

當時做訪問的我們,怎會樣到兩年後的變化這麼大,不論是屬於自我的變化;還是社會的變動,怎會是當時能夠知曉?然後在火車上,我交待了那時侯,訪問過你的同學的生活也很好,各自去了應當的地方,然後又問了一些陳老師的大學生活……

站與站的距離太短,和陳老師道別的時侯說了一句「希望有緣再見」 ,是的,希望有緣再見,儘管那個時侯的我們什麼都不懂,然而那一場訪問,「緣」使我們相聚在一起;經歷同樣的事情;然後我們離散,可能因「緣」再聚,天知曉那時侯我們又變成怎樣?

註:陳雲老師為《香港城邦論》的作者,他的訪問可於09-10年的文集看到。

學神出城記

按:那篇颱風還在努力當中,別以為已經完了,其實還有下半場。

      「學神」,你也許聽得多了,你或會懷疑,能吃的嗎?「學神」,就是「學車的神」,神不在於他們的駕駛功力達至頂級,而是神在於每個道路使用者皆會祈求他們不要把自己的車給撞爛。

        我也當了一個「學神」。在駕駛學院經歷過無數次的「死火」,我終於要出城磨練一下了。第一天的出城,先跑到工業邨訓練訓練。從駕駛學院出發,不消一分鐘的車程,已經來到了車輛集中地,左一個車房右一個油站,小巴的士貨車應有儘有,它們閒時停一下,又突然殺你一個措手不及,像變魔術般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坐在駕駛席的我,卻沒有操控方向盤,教車的導師左一下右一下已經繞過重重障礙,重新操制方向盤時,已經離開了危險地帶。

        來到下午三時多的工業邨,貨車不太多,自然提供了一個天然的安全訓練場給我。始終不是每天都開著這台車,出街時少不免有「甩漏」。走到大直路,先來一個轉波,只是二波轉上三波,一不小心大力踏了油門,時速由三十公里突然跳上了四十多五十公里,差一丁點就起速了。教車的導師就像老師一樣,「我提醒過你多少次要輕力一點?」,可是,緊張就是緊張。

         第一天待在外面的時間不多,轉了數圈便回到駕駛學院。回到學校,不外乎訓練的就是中期試,泊位掉頭斜路,無限循環,直至夠鐘,下課。

         第二次再出城,有了經驗,自然得心應手。這一次不是到外面繞圈,而是操練一下考試路線。一小時半,只足夠我練習兩條考試路線,導師就帶我行了兩條最長的考線,水邊圍線和工業邨線。第二次的出外,成功感在於沒有「死火」。大家或許聽過,「學神」操車的時候,其他車輛總會急不及待地爬頭,響號聲也會此起彼落。這次有經驗了,起步快了,跟其他車輛無異,這就是成功感。

         個多小時後,車子安全返回駕駛學院,其實實際上不太難,不過切記安全第一,碰碰車就留給大家到主題公園才玩吧。

再按:「出城」的時間較為興奮,在駕院裡面的學習,容後再寫。這份是初稿,先行上載,日後看不順眼才把它修訂一下:P

 

記在颱風襲港時

 

前言:吃過陳老師的飯,不得不交文,哈哈哈。看見早前所打的文很不爽,所以重新編排,再貼。    

 

        七月二十三日,這一天,香港終於再次看見到久違了的十號風球。

        前一天離開公司的時候,大家談論的不是甚麼,就是看過了天文台的報告後,決定準備甚麼渡過那一個凌晨。也許,我們都是先知,都預料到明晚會懸掛十號風球,大家都沒辦法離開,準備通宵吧。

        颱風還沒來到,街道上已經風大雨大,可是旺角的街頭仍然人來人往。雖然已知道即將懸掛八號風球,街上的人們依然沒有回家的打算,還在街上想著有甚麼消遣活動。這可能是香港人的獨有文化,颱風預警只是宣佈額外假期的開始,根本沒有甚麼可怕。

        雨水的不規則走徑,就算你拿著大雨傘,也徙勞無功。走到巴士站,剛好巴士就來了,這不就是大家所謂的「幸運」麼?機場巴士跟普通的巴士的分別就是在於不停東涌,不消四十分鐘,我就從潮流集中地回到了香港迎接賓客的大門。颱風慢慢地走過來,但機場跟旺角一樣,仍是人山人海。

        比上班時間早了一個小時回到公司,做的就只有是坐在辦公室玩玩電腦,看看天文台最新的預測。八號風球的預警已經發出,我還是擔心晚上的情況。颱風的路徑沒有多大的分別,依然維持靠近香港的路徑,繼續慢慢前進。這一刻要想的是,今夜要怎麼過。

        還沒有交待我的工作,我算是怡中航空的一分子,做的是將乘客由櫃位接送到閘口,或是由閘口送他們去轉機轉船,或者回香港。怡中航空並非一間航空公司,只是負責部分航空公司的地勤服務,所以我也算是一個地勤,地面勤力部隊。而我的工作,只是等待乘客的要求,他們要求,我才需要工作。誇張一點來說,即使那台是載著五百多人的A380,如果沒有任何一個乘客提出要求,我也不用出動,看來是挺好的吧,至少不是每個航班也關我的事。

        由於預料之外,我要提早半小時工作,開始我的第一宗「生意」,將乘客由二號客運大樓送到閘口。經過機場保安的檢查,通過入境處,再接受X光檢查,這些事每日工作也要重覆上好幾次。正常的日子,心裡不是想著要走那一條路到閘口,就是想著要小心檢查,不會遺留乘客的任何一件物件。而這天想的事多了一件,八號風球何時來?

        對比起國泰航空或是其他航空公司,總不明白為何怡中代理的部分航空公司的航班總是不會準時到達的,飛機又遲到了。五時到的,五時二十分才慢條斯理在跑道駛到閘口。不過不得不佩服他們工作的「神速」,二十分鐘已經足夠他們把波音747上的乘客送離機艙,送上飛機餐,清潔……五時四十分,他們已經可以開始登機了。我送的乘客通常都可以先上飛機的,我想你們大概也猜想到我的工作,不過我送的很小部分是小朋友,很多都是老人家。將客人送到機門後離開,預備經過五樓抵港層離開時,六樓的「同事」﹝按:同屬怡中航空,但我算是一個外判的員工﹞傳出一句:「八號風球啦!」。如果這一刻你是在機場工作的話,你也許會明白,我們的時薪上升了,嘻!

        八號風球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停下工作,大家看過新聞的也知道,飛場在這段時間仍然運作,而飛機亦可正常升降,因為飛機升降或移動並非取決於信號的大小,而是跑道的側風、機場地區附近的雷電區大小等等,故此八號風球基本上對機場的影響甚為輕微。不過公司代理的航空公司,有部分航空公司營運小型飛機,例如捷星航空、真航空等,它們的航班開始轉飛其他地方了,乘客需求少了,我們自然可以早一點去吃飯了。

        晚飯過後,躲在辦公室的我沒事幹,唯有跟同事們「吹吹水」,繼續看著天文台的預測,天文台一再修訂路徑,看似大家都得留在機場通宵了。也許大家可以在機場體會到一種鍥而不捨的精神,就是一天還沒有懸掛九號風球,航空公司會拼盡最後一分力把乘客都塞進飛機,趕快讓它離開。因為飛機飛不走,萬個客纏身,哈哈。

        晚上九時後公司代理的航班大多是英國航空、新加坡航空等大型航空公司的航班,所以它們的航班升降暫時仍然沒有問題,故此我們再一次出動接送乘客到登機口,不過路途開始有點兒艱鉅,因為通道開始積滿滯留的旅客。你或許會問我,你不擔心回不到家嗎?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八號風球,機場的巴士是會繼續行走的。

        雖然飛機是可以繼續出發,但開始出現延誤,因為只要機場發出了紅色閃電警報﹝我們會簡稱它為紅閃﹞,當響起類似防空警報的聲音,在大樓以外的工作人員不可以繼續工作,都要返回室內暫避,故此運送行李、將飛機推出運行道的工作受到阻礙,延誤就少不免了。我負責的航班原本在十一時起飛,顯示屏也要打出「延至十一時三十分」的字樣了。

        十一時至十二時這段時間所要做的航班不太多,不過這些都是比較大型的飛機,有時候會有比較多乘客提出要求,像這一夜,單單是閘口19的新加坡航空,17及18號閘口的英國航空已有十多名乘客提出要求,故此我們大部分同事都在那裡等候航班登機,接送乘客。大多航班都是比起飛時間提早半小時至四十分鐘開始登機,所以十一時左右我們都開始把客人送到飛機上面去了。大約十分鐘已完成工作,所以我們開始返回辦公室準備收拾離開,趁還有巴士服務,我還不早點走麼?

        才剛走出登機橋,經已收到電話,公司的首領已跟我們「下達指令」,大家一起準備通宵吧,因為天文台宣佈九號風球快要懸掛了。這時的我,當然是不會離開了,試想想,能令天文台懸掛九號風球,不是風速高,就是已經很接近香港。由機場回到天水圍的家,要花費個多小時,難題我會冒險嗎?當然不會了。港鐵?九號風球就會停止露天段的服務,我又怎能夠坐東涌線回家?有巴士送我到東涌也沒有用了。

        回到辦公室,除了東涌的同事,全部都沒有離開,大家唯有說說笑笑,可惜一個電話將我們送回地獄:新加坡航空的航班要清客了。清客這個決定不是容易行的,首先機長要確定航班不能繼續飛行,當時已經懸掛九號風球,香港大部分地區正受強勁側風航空公司先要開會,商討過後又要通知機場保安,才可以開始清客。清客還只可以開啟其中一邊的門,慢慢點算人數,確保數目沒有少了,還要額外安排人手送頭等和商務的乘客到貴賓室,會是一件易事嗎?所以有時看到報紙,一些人投訴被困機艙很久也不能離開,航空公司又有甚麼辦法呢?

        我們一隊人整整齊齊返到19號閘口,人頭愈來愈多,因為很多航班都已經清客了。先和大家簡單講解一下登機橋的結構,一部分是固定的,由客運大樓伸延出停機坪;而另一部分就是活動的,由固定的登機橋再伸延到飛機的艙門。這時已經是凌晨十二時多,閘口已經正在進行準備清客的程序。坐著坐著,一位同事看著新聞叫道:「終於都十號風球啦!」這時閘口也準備好了。

        走進登機橋,在固定的那部分已經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飛機雖然笨重,但仍被強風吹至不斷搖晃,機門這時開啟了,但強風依然繼續進攻,機門不斷隨著飛機搖晃而不斷移動,差不多要把登機橋都撞毀了。這時,機組人員唯有快快把機門再次關上。你說,清客是何等難的事?

校史片段

傳統,是可以相對於現在的概念,傳統在時間線中不斷變化,有些消去了,有些繼續存在和變化,成為了新的傳統,然後繼續轉變,即傳承也。

在我中一的時侯,學校的傳統是男生為社長,然後副社長由女生擔任,中一那一年的運動會,我知道了,紅社在創校的首數年奪取了全場總冠軍,接著由黃社持續五至六年取去冠軍,那個時侯藍社總是第三,然後綠社是第四。待得我中五、六的時侯,形勢又好像改變了,現在藍社居首,無論是體育還是學術,現在,不知又是怎樣。(我當然希望藍社繼續是最強,我是藍社的,哈哈)

在學校裡,某些團體在我們的記憶裡,永遠是最優秀的,那就是辯論隊了。辯論隊的人數總是少之又少,然後他們都是經歷會考的大哥哥大姐姐,那個時代,非優秀難升中六,非英華不入辯論,小時侯,我們在一次早會裡,聽說他們嬴了喇沙的辯論隊(比數是3:0),那個時侯,我們都覺得他們很強(我們的思想很簡單:喇沙=名校,嬴了名校,哈哈,很威風!),然後到我們升上中六的時侯,我們維持了一個傳統,就是我們學校裡最強的學生都會進了辯論隊。

除卻辯論隊外,還有不少傳統,箭藝、柔道、欖球,三項鼎足而立,是我校最強的運動項目;舞蹈組的同學就算畢業後,他們的與母校的關系也很緊密;即便是其他沒有參加活動的同學,每數年一度的學校開放日,都帶給了我們一些很特別的經歷。

然後在畢業的那一年,學校開始了有班際、社際的辯論比賽,通過高年級與低年級的交流,同年級的競技,在我看來,我們由陌生變為了認識,某些班別好像較以往更凝聚,師兄或師姐留在學弟學妹的班房,留到五六時才離開,然後比賽時侯可能只有三兩分鐘,但屏息以待的靜侯,文辭的交戰,兩班的攻防,這些在我以往的經歷和記憶裡都是未曾有過,我不知道這樣的傳統能否繼續,但願下一輩的班際辯論比賽也能繼續。

傳統使我們明白我是誰/我們是誰,我們相同的經歷,構成了你與我的身份,在我們的時代,林欣婷師姐、輝豪師兄是我們年輕時的偶像,我們都想像他們一樣聰明和陽光,然後這一年來,你們的文集也很好,好得令畢了業的同學也感動,中文學會和參加了文集訪問的同學,辛苦你們了,你們的文集真的很優秀!也許,你們又成為了下一代羅桂祥人的偶像。

2012年,我畢業了,母校的傳統,有些繼續了,又有些改變,辯論隊的改變或是天水一方或許是一個新的傳統。

2014年,將會是羅桂祥中學的第二十年,你,對於學校的認識有多少?羅桂祥於你,又是什麼?

 

佇候玉音

  還記得中一那一年,藍社的副社長在社員大會上彈奏了一首二十世紀少年。現在想起來,那時侯的師兄師姐,在我們師弟妹的心目中是很帥氣的(笑),然後轉眼,便是他們畢業,然後現在,我原來已畢業了一年。

  若果說,每個人的經歷也不一樣,是千變萬化的,但我相信,還有一個經歷是相同的,那就是放榜。

  如果真的要說放榜前的一個晚上有什麼感覺,大概真的如歌詞一般:

   「如果 明天前殞石降臨 明知 逃不掉 注定喪生 世界破陷 天空灰暗 我最期望誰來慰問」

  現在回想那一天,無論是會考或高考,早上回到班房,然後大家屏息以待,從班主任手中接過了成績表,然後是前路便由此而分,那個時侯,是無奈,是焦慮。 

 但請不要給這樣的感覺所迷惑,放榜僅是遙遙人生的一個轉捩點,河水沒有分水嶺,水亦不能匯於大海。準備不同情況下的應變,這是能做的,懷著堅持,最終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筆者有同學於數年前失意於公開考試,現在參加澳洲的工作假期,海闊天空,浪蕩澳洲,令人心往神馳。)

 曾經,聽過老師們說,在創校的頭數年,有一位患有俗稱「玻璃骨」(即身體遠較他人脆弱,不能受到任何碰撞)的師姐,即是身體較別人差,但仍堅持每天上學,那時侯聽到這位師姐的往事,經常感慨自己身體健全卻常常怨天尤人,也許是真的不該,她的故事,提醒了我們應該把持自己擁有的,放榜後可能會有剎那間的迷途,但請緊記,你所具有的,以較他人所擁有的多,留得青山在,那怕無柴燒,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過去了的人和事,都能成為你將來之師,沒有過失,將不能從中學習,無論成功與否,你的選擇如何,請緊記,只要堅持,路一直都在,筆者在此,不管時光荏苒,在此佇候諸君玉音。

你們的幸福

去年十二月寫了開首便停下來,今天總算寫完後面那大半。

 

有人叫她人妻,有人叫她技安琪。紅一曲<囍帖街>後,旋即飽受批評、遭無線封殺、李氏廣告全失,推出一張《SLOWNESS》無濟於事,<雨過天陰><載我走>意外滑鐵盧,去年的國語專集更被評失去個人風格。若以「紅」量度謝安琪的成就,她應該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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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著,為求甚麼?

一邊回大學上課聽理論,一邊回機場上班去,我的生活就是每日不停的重複做同一件事情,有點悶吧?

要解決機械式工作的沉迷,唯有在巴士上聽著音樂,看著風景。「活著為求甚麼,解決到三餐明日又捱過」,你也有同感吧?閒來無聊在短片分享網站亂按的結果,令我找到了李克勤的新歌。簡單的兩個故事,一位過氣的作曲家,一名普通的小市民,每天也做著同一樣的事情,賺取生計。雖然經已過氣的作曲家並不滿意樂壇現況,奈何他已沒有在樂壇中舉足興重的地位。即是只是一個小市民,社會也沒有令他安好,不是被追欠債,就是被朋友捨棄,可惜,他也做不了甚麼。

「收音機此際播著經典的歌,很動人的一首歌」,每個人一生就像一首歌,有高低起落,也有動人的一個部分。看來我的生活只有上學和上班,也許這一篇文章可以令我找回自己,你又如何呢?人不只為了讀書,也不只為了玩樂,老師常說的平衡,不就是讀書時讀書,玩樂時玩樂?玩樂不一定要瘋狂,但至少要盡興,不一定到樂園才算玩,可能默想也是一種另類的玩樂。

「孔明燈升到萬尺高,浮生千百樣煩惱」,人生滿有煩惱的問題,有空就請停下來,暫且放下所有煩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令自己做一個沉迷玩樂的人,也不要令自己做一個活著只為生存的人。

  南中國海的一隅,這裡,是繁花正茂,綠草茵茵,是孤苦無依,顛沛流離,人情世界於此,只有理於上,而物沉於下,從接通外界的一點下來,先是被一種宏大而攝,然後遂知這裡的大,不是客觀世界的大,而是意識的大,如汪洋,如大漠,物件因事而依有情,於此門進,眼見女神像佇立於大學之門戶,能思的是自由之無價,思想的自由,於此激蕩,然後匯聚,突然又退藏入密,有如風聲擊竹,餘韻消散不見。

 這裡,有的是治學先賢的努力,有的是基督為人的精神,從山腳處從容而進,看見的是崇基學院的對聯「崇高唯博愛本天地立心無間東西溝通學術,基礎在育才當海山勝境有懷胞與陶鑄人羣」,踏著哲徑,深思此義理之何在,然後抬頭仰望,是無邊的天際,此刻,哲徑像是一條通道,通往的,是所羅門的智慧,那深邃的國度。向前箭步而行,是未圓湖,是獅子亭,於此,繁花盛放,圓湖倒影,春夏秋冬之間,彈指須彌一剎,文人墨客在此放弦高歌,在此思辯虛空,然後花又自落去,此地遂又過一甲子。

  再緩步而上,經池旁路、華蓮、明華堂,再望回進來之處,遠望,是鞍山朦朧於雲中,身處此山而望他山,身處此地而思香城,大學之與城市,確是需互相遠離,然後身心俱得放下,埋首於山林之中,天地遂與之為一,此才得以明心,隱隱與古人求學之路相類近。再隨山路而行,繞過工程大樓,重返教堂,借道之上小橋流水,行行重行行,一步一步的,便到達大學本部範圍,此處花間與大樓相接近,然後又有一空中花園,花草與學人,相伴而又相似,即一如龔自珍所言:「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一代又一代的作育英才,使學子如淋春風。

  走過醫學樓,刻然看見那校徵中的南方之鳥與圖書館門前的烽火台相呼應,史說:「鳳凰來朝,天下明德」,一代又一代的學子,在此苦思、苦學,錯敗使我們學習,然後重燃那對大學問的追求,如南方之鳥,鳳凰之心,日夕求問,終身不悔,此可謂之「大學生」。

 最後,踏上了新亞書院的天人合一亭,遙想錢穆於國難時寫下國史大綱一書;牟宗三、徐復觀於此重建新儒家文化,種種悲苦別離、因緣和合,如今俱化作春風,滋長一代又一代的學人。

  這裡,是我的大學,香港中文大學。

(註:可一覽此片段=> 博群花節。)

 

日本文化淺談(II)

 

上回說到一些關於日本民族的特質和傳統,今天想說的是日本的社會。

  我們從小對日本的理解便是高科技之國,由雪櫃至空調,一家大大小小的電子儀器終離不開日本製造,彷彿日本是一個超越我們科技水平超遠的國家,我們從動畫片中了解日本,知道那裡有叮噹、有高達,總總的設計總是天馬行空,然後隨著年代推移,又聽到了什麼子彈火車、人工智能,這種種理解,不像是描寫一個來自未來的國家嗎?這是日本,但又不是日本的全部,其實以往也有「日本風情畫」這類型的節目,介紹了日本的社會結構和傳統,種種不同的風貌連結起來,才有一個趣味盎然的日本。

  這個似是來自未來的國家,其實也面對著很多先進國家所遇到的問題,例如戰後,人均壽命不斷延長,然而出生率卻不斷下降,於是每一個年輕人所需要負擔的年老人口便相應增加,與此同時,由於城市的發展,農村的年輕人搬到城市居住,很多大家庭(例如祖孫三代居住的家庭)變為為數極多的小家庭(只有父母及子女或只有夫婦二人),這種種情況,於十數年前的日本便已顯現,而香港、南韓等地卻是早些年前再發現人口老化問題愈加嚴重,於筆者看來,日本的高度現代化,為日本帶來好處的同時,亦為日本優先帶來了先進國家必然而對的問題。

  很多流行的詞語,如「敗犬」、「草食男」、「阿宅」也經傳媒流通東亞各地,而這些詞語的背後,實為日本的社會不斷改變,所帶來的問題。隨著女性的社會地位不斷提高,他們已不同他們的上一代,以門當戶對的方式嫁娶(很多人以為日本不會有這個情況,其實十數年前,日本的婚嫁均掌握在父母手中,婚姻可謂由家庭主導,日本在此,可說傳統得過份),於是對另一半的要求亦隨日提升。

  然而日本的經濟狀況是,即使失業率低,然而工人的工資水平一直維持低水平,於是一般工作人口,特別是男性需要長時間工作而賺取收入,很多新婚夫婦由於相處時間極少,於是離婚的情況亦時有發生,電影「成田離婚」便是講述日本新生代離婚的故事。而媒體又將此類婚姻=不幸福的論調不斷誇大,此則解釋了日本女性遲婚,或遲遲不願意交往之原因。

 同時,日本的年輕男性,當然普遍也在傳統日本社會下生活(即讀好書、入好大學、有好工作),但只有為數極少的人口能夠如此平步青雲,為數極多的另一部份,則在中低階層不斷奮鬥,不停工作卻換不到向上流動的機會,於是,新生代也多有以奇怪生活、創作,對抗傳統日本社會的期待。

  在筆者看來,日本所顯示的社會問題,大多將會是數十年後亞洲先進國家所面對的,原因是日本的傳統一直被堅持,於是成為了儒家的理想世界(儒家教育強調的種種德行,不在中國發展,卻在日本社會中發展及普及)然而這種普及,在面對現實的經濟社會,卻會導致某些問題的出現,進一步理解日本社會,或對預防某些社會問題,能夠帶來一點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