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RINGO」

I believe in Philosophy.

點與線之一

偶然看見鄰座小孩,五六來歲,一雙小手在顯示屏翻上移下,彷彿是一個小將軍,在指揮千軍萬馬。時代不同了,我的年紀和他相彷的時候,玩意都不是電子的,而是和同年友人以白紙黑筆作兩所堡壘,遊戲名曰「天下太平」。

我們正踏入一個新時代。前十年,經常聽到的是「WEB 2.0」,但隨著各種技術進步,例如可屈曲的電子屏幕、高速的網絡、雲端技術及立體打印,此種種科技將於往後不斷影響我們的生活,無孔不入。也許現在經已是3.0或4.0了。

有評論指這一個時代將會是一個「破點」時代,即網絡發展將以另一個方式呈現,例如高網速及網絡的普及,將令得世界各個地區的人,突破空間上的「點」,以「線」的方式與世界共享資訊,例如當個人遇上問題,當他向網絡發出信息,隨時可得到上千百萬的回答。

與此同時,資訊的分享因為網絡的發展更為方便,若果個體有意識接觸全球資訊,相比以往,已非難事。亦正因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將改變我們的生活,這一個時代,需要的是如何快速獲取「真確」信息、「有效」資訊的人才,因為資料的存取已較以往方便,「活用」資訊的人,無論應對生活、學業或工作幾近擁有絕對優勢。

筆者最近才發現,智能手機中的幾個程式及網頁,正正是能增加個體獲得資訊的能力,或許在此可與大家分享:

1. Feedly:它的作用在於讀者能否訂閱網站更新,於是讀者可以同時於智能手機及電腦檢視已訂閱的網頁,而新聞先以條目方式顯示,點擊才以全文呈現,方便讀者快速檢視。

2. FLIPBOARD:它的作用如上,但呈現的方式以雜誌形式顯示,同時可以訂閱FACEBOOK專頁,令它的資訊來源可較為特別。

以上的都是程式,以下則是訂閱的網站,大資訊時代,我們需要的是「有用」的資訊及知識而非「雜亂」,於是取得資源的來源,十分重要:

1.主場新聞:2012年開始運作的新興媒體,優秀處在於撰文者十分多元化,而且均屬某行業的專業,文章看起來甚有趣味。

2.BBC/NEW YORK TIMES:傳統媒體的現代變奏,優秀處在於它所報導的,幾近是全球關注的議題。

3.各國的通訊社(法新、美聯社)、主要報章(新加坡的星州日報、馬來西亞南洋日報、日本的產經)、各國之聲(德國之聲、法國之聲)。

嘗試訂閱吧。只有這樣才是活用科技,筆者亦驚嘆於此科技的革新,我們的世界,現在確實是「天下太「平」」,因為世界已因為科技,改變了它地理上的距離,我們與世界各國竟可以如此的接近。

練習

有時會在想,究竟為甚麼有些人總是棱角分明,怎看都是一個人物。這是說他/她的舉 手投足,可以是規矩得很或是毫無章法,但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味兒,感覺似是看書畫,書畫美不勝收,你卻說不出它的法度所在。

梁朝偉演的葉問,淡淡的儒雅,黃秋生也演得出息,兩人演葉問,即使同翹一個二郎腿,身子稍傾,安坐下來,看上去不覺突兀,倒是「雅」的印象良久不散,似是要人看清民國範兒。

葉問以後,他的徒兒李小龍,聲聞世界,就是自信的眼神,雖然沒有了儒雅,繼之以卻是凌厲的生命力,高昂的生命在他的拳腳之中,幸而被光影留住,否則芸芸眾生,大概會後悔,後悔得很,後悔往後將不能再看到這樣的一個人。

那麼背後呢?背後是甚麼令得他們擁有獨特的氣質?是天賦?還是老掉牙的努力?大抵也是後者,這是說反覆的練習,使人更認識自己,無論是能力或是天賦,電影一代宗師、葉問的一個鏡頭,現實可能就是梁朝偉、黃秋生數百次的排練;歷史上的葉問和李小龍,每揮出一拳,背後可能已經打斷了數千條木人樁,一招一式,千錘百鍊,反覆練習,當能有這樣一份毅力與精神,就有了葉問與詠春,各種各樣的巨匠與技藝。最後,怎看都是一個人物。

延伸閱讀:

曾俊華:〈巨匠〉:http://www.fso.gov.hk/chi/blog/blog210713.htm

送你一份書單

長夏無事,最悠閒莫如安坐室中一隅,靜靜的讀一本書。人講緣份,書亦然,教課書一類的緣份,大可稱為「霸王緣」,以其有無樂趣均須讀為不妥。

最有趣者,是一本書,平白來到你眼前,你在書廊、書店、咖啡室順手拈來,可能是因名字古雅、封面質樸(牛津大學出版社的董橋、北鳥,直教人一見鍾情)或是令你想起了某個人,無端的便讀了一本書,這是浪漫亦是一份情緣。在效益上說,是每看一本書,便豐富了心靈腦袋,使人更見聰明;但更真確地說,是書開闊一個人的眼光與世界,一本書,可以是出入古今,匯通中西,書是一扇門,打開了,門外是處處風景,盡皆不同,一個人的世界由始接引到那自然的世界、每位作者的世界,在此,人並不是孤獨的,亦不是乏味的。

曾經,一個長夏,我的世界是李尋歡、楚留香這些風流人物的刀遇上了王玫瑰、姜喜寶、陸怡這些美人胚子,然後又回到明末清初,看見白髮魔女的快意恩仇,下迄民國近代,又看見學者錢穆、唐君毅的聲聲疾呼,然後是英華浮沉、英語聞問切,書於我,我於書,許許多多的不懂,都從書裡得到解答,那時候笑說:「公開試才不怕呢,我老師還有金庸、史馬遷、Charles.Dickens,你有看過名人怕考試嗎?」到得現在,某些書的內容忘了,某些書的故事還瀝瀝在目。還記得在一些二手書店,看見封面背後寫上:「某某小姐惠存或是適某書於某年某月某刻某地」,你在讀此書,此書在許多年前給某君某小姐讀過,然後又因一些事宜來到了你的手中,這不是緣份,是甚麼?

又一個長夏,隨意的往圖書館走走吧,當然,看書亦需有揀擇,某些人不以為然,我卻認為必以為然,閱讀需時,一生就只有這許多時間,如其給某些不堪入目的文字圖象霸佔那寶貴的時光,倒不如選一兩本書,好好的讀,文字如流光、如美麗山河,如流目盼盼的君子美人,甫開卷,便開闊你的世界。

當然,一本書,讀上半小時,要是仍無感情興趣,倒不如換換他書,感情事從來不得勉強,對吧?

附一張書單(當然這只是一己的書單,還有許多良師益友,只要你願意問,他們必然有書介紹給你,書說書緣,希望以下書,從始與你有緣:D。):

變化氣質的:

陳之藩、小思、余光中(美文)

武俠小說:金庸、古龍、梁羽生、黃易、喬靖夫

言情的,張愛玲居首,亦舒(玫瑰的故事、朝花夕拾)次之,林詠琛可讀不不讀

倪匡的衛斯理。

貫通文化的:

古德明、董橋的散文集;陳耀南《中國文化對談錄》;陶傑的曲線文章。(對不起,抽水文章只可敬陪末席)

特別是中國文化;認識中國的:

黃仁宇的《萬歷十五》、《大歷史不會萎縮》;李澤厚的:《論語今讀》;蔡志忠的漫畫系列;余華的《活著》;陳冠中的《盛世》;;龍應台的《大江大海》

開發思考的:

陶國璋的開發精確思維;李天命;何秀煌(深度與此類推)

英文書籍:

企鵝叢書Pelican Books;商務印的BLACK CAT階級閱讀,本本精品,作品都是大作品。(後者附之以每星期寫百餘字的讀書報告,保你英語進步)

 

《大亨小傳》

長夏,看了《大亨小傳》(The Great Gatsby),筆者沒有看過原著,亦沒有甚麼電影剪輯的知識,於是僅能從既有的認識去閱讀。影片由敘述者Nick Carraway的回憶開始,片首接近30分鐘都在描述1920年代美國紐約的景況以及介紹Nick Carraway及其餘角色的背景。表妹Daisy Buchanan及其夫Tom和Nick一樣,出身良好,在片首最引人入勝的,莫如眾人口中Mr.Gatsby的真實身份。

故事發生在紐約,1920年的紐約是甚麼一回事呢?遠離歐洲戰場(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美州大陸,民主選舉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一些接近大西洋的美國東岸大城市(波士頓、紐約)想必亦高度發展(基於歐洲需要原料,美國東岸作為大港口必因而蓬勃);股票、期貨市場的出現,諸如此類,當時的美國城市的發展必然日新月異,一日千里。一個繁華的城市,擁有林林種種的人,因為是城市,它的階級及貧富必然極度分明(當然鄉村也會有階級貧富之分),當城市生活需要以金錢作條件,奢華的生活,更奢華的生活,幾近是當時紐約的全貌。

當然,提到該時期的美國,必然會提到美國開埠初至現在均會提起的美國夢(American  Dream),同理,電影中亦穿插帶有這符號的標記,例如一些標誌物、燈光,角色為了這些符號開始了不同的追求,構成了電影的脈絡。Mr.Gatsby在筆者看來,是1920年代紐約的一個投射,光怪陸離的口耳相傳,Mr.Gatsby的內容是任意的,但絕對不平凡,它的身份隨意轉換,都是出入上流或駭人聽聞,然而這些身份是真實(若果以他作城市觀),又不是真實(若以他作Mr.Gatsby觀),隨著Nick的記錄,我們的視角,由上帝視角,漸漸變為第一身的,這是指從電影起首,觀眾跟隨鏡頭腑視紐約(Nick從窗外看見萬家燈火……),到了後來隨著Gatsby的真正身份漸漸顯露,我們跟隨鏡頭走進庭園;走廊大廳:以致整個宮殿,這代表了是儘管具有不同身份,Mr.Gatsby最終還是要落實到現實,而這個現實必然以人的視角、感情維持。

若果將劇情的背景置換,即使是相同時代的歐亞不同城市,即使內容因應各地文化而改動,在上海Mr.Gatsby可以是幫派頭子;在日本Mr.Gatsby可以是明治維新後新興的階級;在歐洲Mr.Gatsby可能終身也不能成為紐約的他。在電影裡,僅有紐約,亦只有紐約,能夠成就Mr.Gatsby,因為當時(或現在),紐約都在一個予人「做夢」的國度。

若果電影亦是現實的一部份,這提醒了筆者空間的重要,若果《大亨小傳》不在指定的時間、地點,而僅是訴說一個人的故事,這個故事想必並不動人;若果我們的居住場所或是日常生活的地點,地點的特點都是千篇一律,時間、地點都不由得我們控制,那麼我們這一生,將會是如何?又何必如此?

延伸閱讀:

F. Scott Fitzgerald:”The Great Gatsby””

http://www.planetebook.com/ebooks/The-Great-Gatsby.pdf

附:電影Trailer

http://www.youtube.com/watch?v=rARN6agiW7o

閱讀郭靖

中學時代,若問我讀得最多的是甚麼,必然不是課本的課文(當然也有讀,因這需要)。那時候,讀得最多的是武俠小說,第一本武俠小說,中五的時候才讀(那時很多同學初中已讀畢金庸、古龍),那是金庸的《射鵰英雄傳》,一讀二讀再讀,至今讀了三遍,在不同的環境、心情下讀,能感受的又有不同,而與其他金庸小說比較,這本小說影響筆者莫大。

若問我最喜歡金庸小說的那一個主角,嗯,楊過的狂俠背道固然吸引;令狐沖的適性逍遙亦迷人;虛竹、 喬峰、段譽都是神仙人物,可惜這些人物一和郭靖相比,怎比,也是郭靖略勝一籌。

郭靖曾被倪匡先生點評:「太完美了,根本沒有這樣的人物」,他指的是郭靖如行雲流水般的見義勇為,不經思慮的郭靖幾乎沒有甚麼壞主意、機心,這在倪先生心中幾近不可能(無論是文內文外)。儘管郭靖的童年是歷盡困苦(流落蒙古,寄人籬下),可惜質樸的氣質從來沒有改變,他的所作所為,無非是至純良的表現(如與黃蓉邂逅,初相識便送贈千金、愛馬),質樸固然為他帶來了不少麻煩,然而他還是擇善固執,這性格終其一生不變。

倪先生看見郭靖的「完美」,大概來自《射鵰英雄傳》後期或《神鵰俠侶》的大俠形象,這僅是從他生命最美麗的一刻來說,他固然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他固然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愚漢(這是指他死守襄陽至最後一刻),這些為國為民的心胸氣量,幾成完美,這大概是倪先生對郭靖的印象。

筆者對於郭靖的欣賞,卻不獨是這一印象,而更在於他的態度。假使令狐沖、楊過的資質與郭靖相同,那麼即使經歷相同的事情,他們的結果將大大不同。若要馬鈺在大漠之中等待令狐沖上來練武,那麼即使是大羅金仙,只怕也請不動令狐沖上來;要是楊過呢?只怕楊過即使學得到馬鈺的功夫,大概也是騙回來的。唯獨只有郭靖不會猜度馬鈺於已的一番心意,就只有靜靜的等候,沉穩的堅持,一次又一次的堅持,致使他的武學修為日漸精進,並由此逢凶化吉。郭靖練降龍十八掌之時,洪七公笑他資質壞,像個愚漢呆子,絕不是練武材料云云……可日後能夠祭出亢龍有悔的,卻唯獨郭靖。

郭靖資質平庸,若他甘願平庸,他日必無獨當一面的郭大俠,於他而言「練武,資質好的練一次就懂,我是資質壞的,練十次才懂,日後即便練一百次,一千次,人一我百,嘻,這樣應該可把功夫練好了吧」人十我百,若果真能如此,則幾如現實中的「一萬小時法則」,能夠將勤補拙,知道自己的不足,並不介意自己的付出,這是郭靖於我最為重要的原因。

暑假又至,讀過武俠小說的,不妨重新讀過,看看有否領會;沒有讀過的,以全套金庸為目標,保證畢生受用。

筆者按:「一萬小時法則」(the ten-thousand-hour rule)由作家格力威(M. Gladwell)提出,意指即使資產如何平庸,若果能全情投入及付出,並不計較結果,那麼一萬小時後,投入者將會成為其投入領域的專業,舉例如披頭四於未成名前,在漢堡的舞廳以表演當練習,每天7-8小時的彈奏練習致使他們於日後成為一代巨星。

延伸閱讀:

金庸:《射鵰英雄傳》,(香港:明河社)

林行止:〈用功謙厚立本 不驕不燥樂樂〉,信報,2013年3月19日

http://vicsforum.blogspot.hk/2013/03/blog-post_2051.html

A years of no significance

黃仁宇先生著有《萬曆十五年》(A years of no significance)一書,講述1587年,即明中葉萬曆十五年的政府如何因為官僚集團的不合作導致一個皇朝的崩潰,在序言裡,如同英譯本的名字一樣,1587年,明朝政府感到皇朝內外的昇平,皇朝的統治似乎風平浪靜,看似沒有甚麼能動搖皇朝的管治。然而,當了解到1587年,明代的官僚與皇帝關係矛盾(兩者本應互相了解,並協調政治命令如田制、賦稅、用人的執行。然而由明太祖廢相起,政府失去領袖,權力下放至六部,並由皇帝直接管理,皇帝試圖擴大他的權力,迫使六部完全聽從他的命令;官僚則通過延緩政治命令的執行,希望迫使皇帝執行官僚們希望推行的政治命令),政府內部的不合作致使一些政治命令的推行失敗;某些政府部門的長官位置長期空置,當國家的政治命令不能落實推行,官員態度敷衍,當這樣的情況持續,這個國家似乎已漸漸衰落,回天乏術。

在《萬曆十五》中,皇帝(明神宗)與官僚的衝突並非成於一日之寒,這先後經歷了宮廷事非(妃子的任命;皇位繼承人問題)、官僚的內部衝突(張居正與朝臣間的暗鬥),最終致使皇帝與政府的決裂,整個政府僅能維持日常運作,其餘的一切政令細節僅通過以往既定的程序執行……為甚麼一連串的衝突導致了政府關系的僵持,並最終無可挽留?這大概來自皇帝與官僚均在追求政治,甚至道德上的正當性,這是指皇帝希望他的命令及他的任何要求均能落實,可惜當這些要求違反了一些傳統(例如皇位繼承必經皇后長子),皇帝的要求便會遭到否定;同時官僚希望政府運作維持正常,並不因為皇帝一時意氣而導致不必要的改革或是影響固有的秩序(內閣首輔只能擔任首輔,它的職權並非以往的丞相,不可包攬一切,張居正試圖包攬一切權力,受到當時朝臣的攻擊)。當兩者的訴求並不能通過當時的程序得到討論(皇權至上,皇帝要是深居簡出,官員無法陳情,亦不會陳情真正事實),衝突便幾成政府無法正常運作之原因。

2013年,一切都看似風平浪靜,我們居住在香港,無可避免受政府的政治命令、政策影響,這一年政府的各個部門以及公共服務一如以往的運作,我們到康文署的泳池嬉水;急症室運作正常……然而我們目前的生活是否沒有任何問題?若果有問題,問題出於甚麼地方?

現時的政府,似乎無可避免走進了1587年的死胡同。這樣說,是基於當我們理解到香港的政府架構,政府原有,立法會的功能(議事、政令通過前必須經過充份討論;有權使用特定的條例監察政府;整合社會大眾意見),因為功能組別及分組點票的原因,漸漸失效(回歸至今,立法會僅能通過梁智鴻議員於任內的公共衛生(吸煙)條例;回歸前,1995年共有41條動議提出,並通過15條)。行政長官不能與立法會於政令推出前有良好的溝通,即儘管它於行政上的政治領袖,政令的推行便幾如1587年一樣,僅能維持政府的低度運作。又當行政長官的得位不正,它能做的,僅能援引私人(行政會議),一如歷朝的一些皇帝一樣,以太監或外戚或親信官員架空原有的行政架構,希望直接操控政府。這些太監和外戚,往往善於使用突如其來的權力,與虎謀皮的同時,不斷牢固自己的利益。同理,2013年,一些由現任行政長官援引的私人正相繼下馬,似乎正中了「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

現時的行政長官無正當性,這是無需討論,那麼現在的政府,即官僚是否正進行相應的對抗呢?筆者揣測,即便現在行政部門,必然亦不想,亦不願意接受影響既有體制秩序的政治命令,於是即使是政府內部,亦已存在矛盾,這些矛盾若持續,將致使行政長官援引的私人集團與現時的行政集團撕裂,引用港產片《寒戰》的一句對白,即恐怕政場如戰場,政府最大的敵人竟是自己。

延伸閱讀:

黃仁宇:《萬曆十五年》,(台北:食貨出版社,1985)

孩子不是等待被填滿的瓶子,而是盼望化作燃燒的火焰。

閒來無事,以二十一歲之齡書寫成長。

燃燒的花火,剎那的美麗,就是這樣曾經發生,就是這樣多麼動人。每個人也有過童年,每個人也有過屬於自己的時光。我們的時光不屬於誰,僅屬於我。

稟受著不同的天賦,我們有著森羅萬象的可能,這些可能是我們所擁有,不論我的氣質或濁或清,它都可以於日後仰之彌高;鑽之彌深堅。我們為這種可能高興。

因為有了稟受的可能,才可以成就他日的理境。我是自主的我,儘管走遍了學術的殿堂;儘管讀遍了先賢的銘志,若我成為了它們,我不會為此而高興,它們亦不會為此而高興。僅有當真切體會它們的一翻心思,從而成就自己,我會從此高興,它們亦會為此高興。

倒模的瓶子,僅是倒模的瓶子,千人一面的成就,千遍一律的生活,沒有人希望度過,沒有人希望經歷,這僅是埋沒了可能,埋沒了稟受最優秀的可能。若我的氣質於日後僅是庸庸俗俗,它於往後被迫成了愚夫愚婦。我為這種景況痛心。

因為我們的人生,應當由我們作主,僅有這樣,我們的一生才是屬於我們。儘管經歷風雨飄搖;儘管歷盡五味紛陳,只有當我選擇屬於我的生活,僅有這樣,這樣的成長才是無悔,這樣的成長才有意義。

人生如夢,事過無痕,若事事需得跟從、盲從,若物物都依別人的標準,我已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可能。你若問我對成長有何期盼?我盼望化作燃燒的火焰。

說書:正義:一場思辨之旅

Justice: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Written by Michael Sandel 中譯本即為正義:一場思辨之旅。有讀過這本書嗎?就算沒有讀過,在書店也很容易能夠在當眼處找到它的名字。我們對於「正義」(JUSTICE)這一個詞語通常有一種浪漫的感覺,特別是男孩子吧,若果能夠成為一個「正義」的人,不是很威風嗎?而這本書說是在說「正義」這一詞所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很多時以為,政治便是黑暗、哲學便是深澀,兩者都脫離現實,然而這都是一些誤解,「正義」就是一個概念,用作解答什麼是好的政治,或是哲學上如何才是一個好人,這些很貼近生活的問題。

這本書引用了很多生活的例子,去解釋我們作出判斷時,應該想到了什麼,並問自己這些判準的準則是什麼,我們有時對於突如其來的事件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評論,大底是因為我們沒有想過,於是只得人云亦云,然而這本書就是在解答或是顯示給我們看,一些哲人他們是用什麼的原則去「想」//「思考」人們應該做什麼,我們或許會問「自由」、「公平」是什麼,在這本書,將可得到一些啟發。

初讀的人或許覺得有些專有的名詞很艱深,然而若真的覺得這本書有趣的話,不妨找一找資料,然後再讀,閱讀的過程其實就是對話的過程,我和書本互動當中,從書本得到的,將會成為他人解答問題時的憑依,讀不通,讀多數次吧,筆者亦如是。

說歷史

在高中時代,最喜歡的就是歷史科,選科之前,我們或許曾經因魏徵的一句說話,略略了解歷史的意義,即「以史為鏡,可以知興衰」,到了稍年長的時侯,隨即又再問究竟治史或是為學其所在之目的為何,而現在則略有一些想法,或許能給你「知興衰」以外,所謂歷史的意義何在。

HISTORY,有一些人說是HIS’S STORY,亦即是屬於上帝的故事,歷史是不是屬於上帝筆者存而不論,而所謂的歷史並非只是在書本存在,我們要知道時間是不停的流動,我現刻的思維在下一刻已成為過去,若果成為了過去的都是歷史,即我所思所想以及我所作出的行為,本身就是歷史的存在,於是我們可以說,我們就是歷史或是說歷史即我們所經歷的事件。

然而若果我們的歷史是故事的,一個故事接著另一個故事,那麼這些故事對於我們的影響究竟何在?筆者認為歷史所提供的,是一種界域(HORZION),各種不同的故事提供了讀者觀察其他事物的基礎,試想想我們沒有「經歷」某些屬於自我的事件,例如看了數輯舞台劇或是完成了數份PAST PAPER,便不會明白舞台劇之間原來可以互相比較、PAST PAPER原來有其規律,即所謂「做極都係咁」的感覺存在。

說完了屬於自我故事的意義,我想談一些所謂學習中的歷史,亦即是中國歷史科,這些科目內容,都是記錄以往朝代的更替,以「古人」的事件作為學習對象,我們或許會覺得這些人所處的時代與我們相去極遠,讀來亦無大作用,然而筆者已指出當下轉眼成為過去,過去與現在或是將來,是連續的,我們當下的想法,或一些普世的價值,若沒有經過時間,不清楚他的來源,那麼不論是對於學問上的誤解,更會對自身產生一種無根的感覺,因為不清楚事件的脈絡,最後連自己的獨特之處亦不知從何而來,學習學科上的歷史,有時當然沉悶,但或多或少都能從中訓練選取資料;排比資料的能力,因論述中,以歷史去作為引言切入問題;作為論點力陳某事過往的得失,能夠引經據典,這就顯示了你所站立的「高度」,亦即你的「界域」何在。

以上僅是以歷史作為「工具」的意義;有機會再說歷史作為價值的意義。

火車上再遇陳雲老師

上星期乘火車回校之際,鄰座的臉孔是熟悉的,原來是那一年訪問過的陳雲老師。離我的目的地尚餘兩個站的距離,我才把老師認出來,然後才戰戰競競問了「你好,你是陳雲老師嗎?」哈哈,老師點一點頭說「我是,我是陳雲。」

在火車的路程上,我們對談了一會,都是由他發問,我來作答,內容大概是關於我在讀些什麼,文學院的情況怎樣怎樣;不知道老師會不會記得曾經一個下午,在嶺南大學的餐廳,我們對談的時侯,是我們這些學生發問,老師回答我們,哈哈。

大概兩年前左右的訪問,我們問的都是關於中學生會遇到的問題,大抵都是關於學習的,例如怎樣學好中文、應該看什麼書等等,那時侯又問到了陳雲老師的中學生活是怎樣,陳雲是元朗鄉議局出身的,說了一些關於中學的逸事,例如在回歸前,學校升英國旗而一些學生的激進表現,那時侯,聽起上來,是頗有趣味的。然後到了訪問將結束的時侯,我們都問了一些預備以外的問題,例如讀文科應該怎樣;為什麼我們的社會是這麼功利;錢穆對於你的影響如何?這些問題,我們都記得兩年後,仍然記得。

當時做訪問的我們,怎會樣到兩年後的變化這麼大,不論是屬於自我的變化;還是社會的變動,怎會是當時能夠知曉?然後在火車上,我交待了那時侯,訪問過你的同學的生活也很好,各自去了應當的地方,然後又問了一些陳老師的大學生活……

站與站的距離太短,和陳老師道別的時侯說了一句「希望有緣再見」 ,是的,希望有緣再見,儘管那個時侯的我們什麼都不懂,然而那一場訪問,「緣」使我們相聚在一起;經歷同樣的事情;然後我們離散,可能因「緣」再聚,天知曉那時侯我們又變成怎樣?

註:陳雲老師為《香港城邦論》的作者,他的訪問可於09-10年的文集看到。